导演路阳:看原著用了两个小时,制作电影耗时五年,在杭州一晚跑四个场子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汪佳佳
2月23日,元宵节前夕,路阳用一个晚上的时间,在杭州赶了四场见面会。
站了一晚上,说不累是不可能的,可每到影迷提问环节,路阳都会从椅子上站起来。第三场见面会结束时,有影迷还守在影院一楼的出口处,等着跟他道一声别。作为跟访记者又兼见面会主持人的我看到了,打趣说:“路导,您的影迷接您下班来了。”路阳立即回答:“影迷最大。”
这位40岁出头的年轻导演,身材削瘦,说话中气十足,气息很稳,他用诚恳与谦和,与影迷热情交流。
这与他花了4年11个月打造的《刺杀小说家》所展现给大家的气质并不同,在这部让观众咂舌的视觉盛宴之中,我们能清晰地看到中国电影工业化高效率的整合,以及路阳开启“小说家宇宙”的野心。
在杭州,路阳说“仗”还没打完
“今天我已经是四刷这部电影了,太好看了,谢谢路导。”23日的路演现场,像这位影迷一样来四刷的观众不止一位。
由华策集团出品的视效大片《刺杀小说家》由《绣春刀》系列导演路阳执导,宁浩监制,雷佳音、杨幂、董子健、于和伟、郭京飞等主演,在春节档中表现亮眼。截至发稿前,票房已超过8亿,位列春节档第三,豆瓣评分7.0。
面对杭州观众的热情,导演路阳、制片人张宁、华策集团副总裁傅斌星连连向影迷鞠躬。作为创作者,几年如一日的辛勤付出之后,听到这样的反馈,大家觉得所有付出都值得。
主创们对于接下来的票房还是很有信心——“现在电影上映才十天,我们的战斗还长。”
《绣春刀1》之后,路阳的才华被更多人看见。之后,电影项目的合作邀约便如雪片般飞来,但是他一直没有看到令自己满意的剧本。
与此同时,华策影视集团买断了作家双雪涛好几部小说的版权,准备在电影圈发力一番。
看了《绣春刀》之后,华策集团副总裁傅斌星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路阳,觉得他的风格和《刺杀小说家》非常符合,于是就打算邀请他来拍这部电影。
2016年3月,正在筹备《绣春刀2》的路阳看到了双雪涛《刺杀小说家》的文稿。“当时小说已经在杂志上发表了,但还没有出版成书。雪涛写这本小说花了两周,我看完用了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我就决定拍这个故事。”
“对于导演来说,可能事后都会建立起一个完整的逻辑,去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去拍这部电影。但是最初的那一刻,其实没有想太多,就是心里有一个声音,说我要去拍它。”路阳的内心感受到触动,是他这么快就决定接下这个项目的原因。
这部电影的创作过程很漫长。故事从小说变成剧本,主创团队花了21个月——这也是整个创作过程中,对于路阳来说最难的一个部分。
《刺杀小说家》是双线叙事,故事中的两个时空是并行的,同时又有对应,这样的设定对于看惯了线性叙事的观众来说会比较烧脑。而要将两个时空结合得更加巧妙,让观众更好地理解,这就要求首先将剧本“地基”打得扎实。
路阳自己给这部电影打几分?
“如果我来打分,我应该会打得比较高,但我这个分数不是给电影的,而是给我们花了将近五年的时间,全心投入、开心愉快地去做了这个事儿,没有留下任何遗憾。”路阳说。
许多特效,是从0到1的突破
关于《刺杀小说家》,最难忘的评价是什么?傅斌星的回答是她收到的一条来自业内人士的微信:“谢谢你们做了一件有价值的事情。”
而让路阳记忆最深的评价是微博上的两个留言,“一条是有个影迷说,他听到影院里有两个男孩聊天,‘是不是以后中国3D电影都这么好看了’,另一条也来自一位年轻人,说他第一次在电影院里看了电影会这么开心。”
这些评价的指向,是中国电影的特效,已经有了从0到1的蜕变。
后台的休息室里,一位华策的工作人员顶着一头红发问路阳:“路导您觉得我这发型怎么样?”
路阳回答:“可以,非常赤发鬼。”
小女孩一听乐了:“没错,我就是看了电影才去染的!”
电影里的赤发鬼,是全剧最烧钱的CG角色。这个角色有15米高,4只手臂在挥舞,40万根头发,90万个毛孔……有影迷笑称,每一个毛孔都能看到经费在燃烧。
它也是《刺杀小说家》中最难的角色,设计经历十几版,从身材、五官,到肌肉的拉伸,细节极为讲究,耗时近两年时间才完成。
《刺杀小说家》是本次春节档唯一一部IMAX 3D真人电影,影片动作捕捉拍摄场地约为800平米,红外捕捉头多达120个,后期制作难度和技术成本远大于同档期其他影片。
电影通过东方文化凸显小说空间的超现实神秘主义氛围,其中既包括原著作品中庙宇孤城、雕塑神魔、铁甲军团的主体设计,也出现了如百鬼夜行、狐狸神隐、霓虹符咒等具有现代感和异域文化色彩的视觉形象,就连异世界中被划分的18个坊也全都取名自《山海经》。影片所呈现的奇幻瑰丽的异世界,一草一木都浸润着中国味道。
“影片创作初期,我们就明确要拍一个中国故事,并在这个大框架下进行创作和细节打磨,从整体上营造一个具有东方美学的中国奇幻大片。因此,我们的特效只能由中国人自己做,外国人不会懂。”
《刺杀小说家》的技术团队是《流浪地球》的团队,吴京来探班时,也连声赞叹。
“我们当然还是和好莱坞的很多先进技术存在很大差距,但是通过这部电影,我们尝试了很多新技术、新流程的搭建,也是第一次不依靠任何外国团队、由中国人自己实现了富有逼真而复杂表演的数字角色,这是一个从0到1的突破,是一个质的变化。”路阳说,“以后我们就有了一个基础,为中国的电影特效制作积累宝贵经验,而且我们会越来越好,在这个基础上不断地提升。”
空文和黑甲,这对搭档的故事将继续
从2018年1月3日开始建组筹备之后,路阳的第一个休息日是2019年的大年三十。休整两天之后,全剧组又开始了拍摄工作。
“电影是为观众拍的,观众们已经非常支持中国电影了,我们没有理由不做好。”路阳说。
电影上映后,观众的反馈证明了路阳所说的“做好”。其中,杨幂所饰演的屠灵一角给影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动作戏的部分。被问及对杨幂的评价,路阳表示:“她是一位精神力量非常强大的女性,她身上有一股男孩的气质,很有力量感,最开始在创造屠灵这个角色的时候,就希望刻画出一个具有独立精神的、强大的女性形象,无论是体力还是智慧都很强大,她身上其实有跟屠灵很像的特质,但是这个角色对于她来说又是新鲜的,是她没怎么尝试过的,所以我们最后还是挺开心看到她这样的呈现。”
在这里,为没有看过电影的读者,来一点小小的剧透——
《刺杀小说家》讲述了一名父亲为找到失踪的女儿,接下刺杀小说家的任务。而小说家笔下的奇幻世界里,少年空文与他的“战友”黑甲也踏上了向赤发鬼复仇的旅程。两个世界似乎能互相影响,双线叙事就此拉开。
空文和黑甲的故事还会不会继续?
在杭州的路演现场,影迷们得到路阳的承诺:“我们会继续创作《刺杀小说家》的系列电影,已经在计划中了,《刺杀小说家》里面的这些英雄们,也会在序篇中继续展开冒险,我一定努力做出更有趣的电影。”
而华策集团副总裁傅斌星也表示,《刺杀小说家》将开启一个奇幻宇宙,成为华策在电影板块上未来十年的重点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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