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眠半年后,绊爱“回来了”
2022年2月26日,对于整个V圈来说,是历史性的一天——世界上第一位虚拟主播“绊爱”,在举行了最后一场演唱会后,正式进入了“无限期休眠”。
这个虚拟主播的“始皇帝”在活跃了五年多后,终究还是离开了我们,我们再也没法在她作出令人智熄的操作后,吐槽一句“人工智障”,也听不到她气急败坏的那句“花Q”了,唯一让粉丝们聊以自慰的是,爱酱的休眠似乎还有那么一丝回归的可能,就像童话里那个等待王子破除诅咒的睡美人。
而就在八月的第一天,绊爱的运营团队发布了一则声明,称将恢复绊爱相关的社交账号的运营,似乎仅仅时隔半年,爱酱就要顶不住粉丝们的思念,苏醒回归了。然而实际上,恢复社交账号并不是为了迎接爱酱,而是为了宣发一个新的企划——#kzn。
唱歌特化型AI
#kzn,这个看起来意义不明的称呼,其实是Kizuna的简称,在国内往往被称为“绊酱”,是以绊爱为原型创造出的电子声源,也是位类似于初音未来和洛天依的虚拟歌姬。根据官方的介绍,开发这个新形象的目的是为了成为连接喜欢爱酱粉丝们的纽带,以此来度过爱酱的休眠期。
绊酱的出现其实并不算突然,早在去年年底,爱酱首次宣布自己即将休眠的视频《绊爱的重大通知》中就有提到,在自己休眠期间,会有一个重大企划来代替她陪伴大家。在爱酱的毕业演唱会的前一天,正式公布了绊酱决定开发的消息,并在次日演唱会的最后,和爱酱合唱了《Kizuna AI to AI》。
到了今年的6月30日,也就是爱酱休眠后的第一个生日, 在爱酱的官方直播间,绊酱再度出现,公布了详细设定并献唱了单人版本的《Kizuna AI to AI》,并且宣布了绊酱电子音源的预售时间。
可以说,绊酱的存在是“早有预谋”,在8月1日重启爱酱社交账号的用意也不言自明。
既然绊酱的真实身份是一个电子声源,那么官方所谓的成为粉丝纽带的抽象说法自然只是一句漂亮话,从现实利益考量,贩卖电子声源除了赚钱之外,最大目的还是希望粉丝们可以用爱酱的声音去创作各种歌曲,以此来维持爱酱本身的热度。可以预见的是,如果绊酱可以成功引发二创热潮,爱酱苏醒之日想必会离我们更近一步。
但反过来说,绊酱的出现也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爱酱的休眠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
空有名头的顶流
犹记我第一次见到爱酱,是在一个漫展的实况视频当中,视频画面中只有一堵墙、一台电视和一个话筒,电视里面是很想与人对话的爱酱,电视外则是来来往往、却少有人驻足的游客们。
“还有没和我说过话的人想和我聊聊吗?”
“没有吗~也是呀,毕竟我还不出名”
面对空荡荡的屏幕另一侧,这个略显失落的二次元美少女的反应过于逼真,让我大受震撼。彼时又正值AlphaGo在人机围棋战中大获全胜,AI概念正火热的时候,所以自称AI的爱酱,也让我很长一段时间内真的以为动漫里的美少女AI已经成为了现实。
但相比于她不是真的AI这件事,更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个在漫展一隅感叹自己不出名的“AI”,拉开了虚拟主播时代的大幕。
爱酱的早期的直播生涯虽谈不上一帆风顺,但大体也是稳稳当当地成为了网红,其出道一年半就达成YouTube一百万订阅,这个成绩在当时来看还是十分耀眼的,随后也一步步坐稳了虚拟主播一姐的交椅。
在直播以外,她当过声优,出过手办,发过专辑,甚至被日本的政府部门指名为访日促进大使,还参加过相当于日本版网络“春晚”的虚拟红白歌合战,这些成绩对于当今很多顶流虚拟主播而言,都还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但即便是如此耀眼的爱酱,在成为顶流之后也开始面临了愈发棘手的问题:直播效果一般,粉丝粘性不高,简单来讲就是活儿不够了。
一个直接的表现就在于爱酱的粉丝增长开始放缓,视频的播放量和直播的观看人数等都开始下滑,长此以往不说慢性死亡,至少也难保一姐地位。面对这种情况,急于破局的运营方又下了一手烂棋——四个绊爱企划。
四个绊爱企划的核心就是在爱酱的基础上,再找三位中之人出演爱酱的分身,以此获取新的流量。不过新加入的几个分身却在之后的活动中,抢占了很多“初号爱”的直播内容,再加上当时“初号爱”粉丝尽知的中之人“春日望”发推称“不想输给讨厌的大人”,使得运营团队内部排挤中之人的说法喧嚣尘上,粉丝们吵作一团,对于运营更是失望透顶,最终使得四个绊爱企划难以为继,爱酱本身的IP价值也日益衰落。
此后,爱酱曾经的辉煌也再难以复刻。而像彩虹社等虚拟主播大厂,逐渐掌握了更容易捧红一位虚拟主播的手段,越来越多直播效果更好,粉丝粘性更高的虚拟主播开始出现。并且这些后辈的运营成本更低,收入却更高,进一步显得爱酱日薄西山。
说爱酱“空有名声”自然是有些夸张,但也不得不承认,爱酱多少已经落后于时代了,休眠或许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就像她本人所说的那句——“毕竟我已经不再特殊了”。
我们需要怎样的虚拟主播?
在如今这套个皮,人人都能当虚拟主播的时代, 想要脱颖而出成为人气主播,那么整活与造梗的能力是必不可少的,并且还必须能抓住观众的眼球。
要么得够新,就像把“练习X年的偶像练习生”作为卖点的A-soul,把虚拟主播凑成一个女团,然后用更接地气的形式,让粉丝们去看这五个女孩的嬉笑怒骂。并且五个成员之间可以相互引流,联动直播的效果也好上很多。凭借这种颇具新意的运营模式,A-soul稳稳的成为了中国虚拟主播的龙头。
要么就得够狠,就像今年五月份刚刚出道的彩虹社超级新人“一百满天原莎乐美”,在首播自我介绍的环节,说想让大家看看自己的内在——然后直接掏出了自己的胃镜照片。
此举震撼了整个日本V圈,成为了虚拟主播圈里的头号热门话题,甚至连知名声优佐仓绫音都在节目中说,自己第一次看虚拟主播就是因为她。凭借之后出色的直播效果与洗脑的口癖,莎乐美成为了史上最快拥有100万订阅的Vtuber。
但是反过来说,需要做到这种地步才能火,也充分说明了这个行业究竟有多卷。实际上现在有不少人都说虚拟主播已经成为了一个夕阳行业,就是因为同质化愈发严重。就现状而言,虚拟主播存在的最大问题就是没有办法脱离出“主播”这个框架,其收入的主要来源、以及核心的运营内容,都还是聚焦于直播活动。毕竟观众的注意力是有限的,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分这块蛋糕,那么这个行业的竞争自然也会更激烈。
其实作为虚拟主播的元老,爱酱在打破“主播”这个框架上做的反倒还不错,正如前文所提到的,爱酱除了直播外还做了很多内容,甚至在休眠之前都是以演唱会来做为结束,与其说是虚拟主播,其实她已经更像一位虚拟偶像了。
这样两厢对比,一个问题也就浮出水面——为什么爱酱还是凉了呢?
实际上除了爱酱之外,其他大厂旗下的主播也在做一些偶像化内容,比如很多虚拟主播往往都有所谓的“歌回”来直播唱歌,也会集合几个高人气虚拟主播组成组合出专辑 ,但直播依旧是她们的主业。造成这个现象的原因也非常简单,费半天劲花钱录音、发专辑,挣的钱可能还没有一次直播“神回”来得多。
如今,休眠中的爱酱开始贩卖电子声源,或许能为僵局中的虚拟主播业界提供一些破局的新思路。毕竟世界上第一位虚拟偶像——初音未来,其能够达成世界级的影响力,就是靠着无数创作者用其音源制作大量“神曲”。那么靠着当年积累的人气,爱酱从虚拟主播“进化”成虚拟偶像,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虽说“绊酱”的表现尚未可知,但我希望拉开虚拟主播时代帷幕的爱酱,也能在这个时代走出一条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