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脸科普｜猩猩如果统治地球，会是什么光景？

《猩球崛起3》正在热映中，“动作捕捉技术”生成的猿类活灵活现，让人如同在看一个真实发生的故事，然而又有一种奇异的不安感——电影展现的世界半真半假，有哪里让人感觉不对劲，在另外的一些时候又让人担心它真的会发生。下面，我们就站在一个“硬核科幻”的立场上，看看“猩球”是否真的会崛起。

我们根据《猩球》三部曲的故事，设定我们的前提。

智人还原像

假设现在地球上的统治物种——智人（Homo sapiens）因为某种原因从地球上消失了，而恰好在地球上有足够多的，通过基因改造成获得和人类相当的智力，但同时保留原先生物学特征的大猿——黑猩猩（chimpanzee，包括亚种倭黑猩猩bonobo）、红猩猩（orangutans）和大猩猩（gorillas），我们的问题是，这些大猿可以建立社会，在几百，上千年后，让我们的地球重现某种我们熟悉的样子吗？

万事俱备，起事有望

猩猩占领的地球，绝非一片荒芜，它们自身也绝不是一张白纸。通过基因改造，这些猩猩的大脑具有了和人类大脑相同的功能。它们已经有了现成的语言文字，可以探索人类已经建成的知识宝库。

猩猩们可以直接利用人类遗留下来的技术成就，比如防寒服

人类更留下大量现成的技术成就，可以让猩猩们直接利用。200万年来的演化，7万年来的认知进步，500年来的现代科技，都被猩猩们一步跨过。

这其中最重要的方面，是猩猩们已经可以通过文化建构，组织起超越私人关系的共同体。

黑猩猩的社群已经有了相当复杂的社会关系，但它有一个不可超越的约束条件——群体成员之间必须彼此认识，并且都有过一定的交流和感情投入。所以这样的群体成员数很难超过50。

猩猩们已经掌握了人类称霸地球的决胜之计

而在《猩球》系列中，我们看到黑猩猩“凯撒”一句“APES TOGETHER STRONG”，就能激起成百上千只猩猩的共鸣，愿意和他一起赴汤蹈火。用一种抽象的语言，组织起大规模的，复杂的合作，这正是人类称霸地球的决胜之计，现在，它已经被猩猩们掌握。

虽然猩猩们充分理解牛顿力学还要费些周折，但是建立起农耕社会的条件已经完全具备。它们有了铁器，有了马和全套的马具，生产和交通工具水平已经超越罗马帝国。

我们可以期待他们种植成片的香蕉林，甚至利用其果实养活大批民工，修建神宙，供奉先祖大神“凯撒”。

内部分裂，猿猿相暴

虽然猩猩们已经完全有能力建立社会，甚至某种文明，但它们内部隐藏着巨大危机——建设这个新的猩球的物种有三个物种。

猩猩种族之间共存难

虽然都叫“猩猩”，但它们之间并不如我们想像得那么亲近。人类的祖先和红猩猩在1570万年前分道扬镳，和大猩猩分道扬镳在880万年前，和黑猩猩是在630万年前，所以红猩猩和另外两种猩猩相差甚远。

从基因角度看，人类和黑猩猩的基因差异是1.2%，而黑猩猩和大猩猩的基因差异达到1.8%。可见，这些猩猩之间没有理由彼此看得顺眼。

几种有高度智能的大型生物，能够在地球上共存吗？就我们唯一可以观察的样本——地球来说，答案并不乐观。

尼安德特人

在大约5万年前，智人（我们所属的物种）曾经和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等高智能灵长类动物一起生活在这个地球上，但现在只有我们还站立着。那些其他人到哪里去了？很有可能是被我们消灭了。

智人因为各种理由对同种生物进行种族屠杀并不罕见，对另一种生物大开杀戒自然没有太大心理负担。更何况这种屠杀的理由非常充分——资源有限，同一个生态位只能允许一种大型动物存在。

可以想像，如果占领地球的高智慧猩猩们以部落形式生活，那么三种猩猩之间必然会爆发大规模的冲突，很可能以一种猩猩最终消灭其他两种猩猩而告终。那么，哪种猩猩会胜出呢？

黑猩猩占据种族优势

从《猩球》三部曲来看，黑猩猩的数量占绝对优势；而从自然界的情况，大猩猩和红猩猩都是素食者，与可以协作捕猎猴子的黑猩猩相比，战斗力严重不足。所以，很可能会黑猩猩独霸天下。

如果猩猩们迅速进入现代社会，猩猩们可以在一个大城市里分工协作，黑猩猩、大猩猩和红猩猩的社区可以像棋盘上的格子一样镶嵌在城市里，或许可以避免种族灭绝的悲剧。

在老版《人猿星球》中，猿人建立起了自己的文明社会

但是，矛盾不可避免。黑猩猩市场上卖的烤猴子让大猩猩感到非常野蛮，而大猩猩喜欢的发酵水果又被黑猩猩认为是恶心的下等人食品，两边的生活习惯的不同造成无穷矛盾。

因为物种的鸿沟，这种彼此的不理解和偏见又不能通过通婚来弥合，这样的城市会是什么样子？这里面有大量发挥想像力的空间。

人猿有别，前途难料

虽说猩猩们手里已经有了很多好牌，但它们毕竟不是人类，要建立起我们熟悉的人类文明还需要克服很多困难。

首先，猩猩的手脚和人类不同。

四脚走路是猩猩们的一大短板

多项科学研究表明，左撇子的寿命普遍要短于右撇子。科学家们普遍认为，左撇子短命的原因是，绝大多数人类的制造物都是服务于右撇子的，比如汽车的换档是右手操作，油门和刹车是右脚操作。左撇子操作这些东西，更容易出现失误，从而造成致命的危险。

一个左右手的问题都会有这么大差别，那用猩猩和人类迥异的手脚操作人类的各种设备，必定会缪之万里。虽然可以查阅大量的人类技术资料，但已经掌握了地球主权的黑猩猩们要想建立起自己的技术规范也谈何容易。

不能完全直立行走是另一个重大问题。我们都知道，直腿站立比马步要省力得多。像电影中猩猩那样的“罗圈腿”步法，是很难进行远程和快速的步行的，也背不了多重的东西。

再加上猩猩的汗腺较少，毛发浓密，散热困难，更限制了他们长途跋涉的能力。像丝绸之路驼队那样穿越沙漠的商旅，或者像汉尼拔那样翻越比利牛斯山的远征，在猩猩世界里都会相对稀少。

可以合理推测，随着猩猩的种群数量的增加，会逐渐向其他地域扩散。但是因为它们之间的交通较少，会逐渐形成若干个居住的孤岛，这些孤岛的主要进步动力是搞懂更多的人类科技，彼此处在缺乏竞争，自生自灭的状态。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这些文明孤岛集体衰落。

不过猩猩也有一项优势——养育子女比较容易。

人类之所以能够称霸地球，法宝就是拥有巨大的大脑。但是直立行走却又让人类的产道不得不收缩在非常狭窄的两腿之间。这就让人类的分娩异常困难，而且生下的婴儿的大脑发育处于非常不成熟的状态。

人类的婴儿需要养育超过十年才能成熟，这个任务需要大量的协作才能完成，雄性也必须投入到养育、照顾子女的过程中，这是人类社会之所以如此的重要物质因素。

大脑进化图

《猩球》电影中，人类不知道用了什么黑科技，在没有提高黑猩猩大脑的体积情况下，就让它达到了人类的智能。最大体积的黑猩猩大脑也不及人类大脑平均值的一半，而且黑猩猩还是“罗圈腿”，这让它生育比人类容易得多，而且小孩生下来时大脑就比较成熟了。这意味着它们不必投入那么多资源和精力来照顾小孩。

这样，公猩猩就可以逍遥自在，成群结伙拉动社会消费，但同时也不要指望让儿子继承自己的财产。这样的社会，会是什么样子呢？可以肯定，它将和我们熟悉的世界非常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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